如ID所述

一个子博

用来码各种很棒的东西以及文章的片段。

还有一个用途是试敏感词。

假如转载的东西打扰到您请在评论区提醒一下我,我会立马删掉,非常抱歉。

【雷安】【微量ABO元素】空想主义症候群 3

我逗比起来不是鹿:

ATTENTION:


*如题,微量ABO设定


*不时会有所谓的为剧情而写的肉(?)


*设定纯属虚构,所表达的想法属于个人,但不排除某些设定是实际理论


*人物属于凹凸,OOC属于我




简介:


也许所谓的ABO三种性别都是所谓的空想,而安迷修会从梦中醒来,一切如梦一场。


在这个充满普通与平凡的既定现实中,他身为Omega才是规模最大最该清醒的梦吧。




——总之就是O的安哥不小心穿到现实世界,成为那个世界里唯一一个Omega的故事,雷狮是普通人总裁设定。


依旧日常求红心和评论,谢谢大家>///<




前文:<1>  <2>




    *




    我这一生最怕的,便是那些灰色的人。




    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很多种颜色,但我所谓的黑与白就像是分隔出一人的存在界限一样。名为人的群体是同类相聚,说难听点就是臭味相投,基本上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小群体就是同类们自己划分出的小圈。这个小圈是可以轻易越过的,尽管人都害怕改变。概括而言,在划分圈子之前,我们早已在自身的存在层面将自己归类成黑或白,就如你的出生决定你的开始、上帝在创世时分出了光明和黑夜、演化的起始来自生物与生俱来的求生欲望一样的单纯透彻。




    你们这些天生就在光明中行走的人,是永远也不可能意识到脚底下的影子在想什么的。这样的你们更不可能知道,这些踩在脚下的影子在不知名的角落肆无忌惮地扩大自身的势力。暗世界远远比你们想得更纯粹而简单,由欲望所构成也由于欲望所毁灭。等价交换的买卖就是我们的筹码,我们想要的东西只要能够取得,用点龌蹉手段也并无大碍。




    但总有那么一些人,在习惯了光明后去染指黑夜,在黑夜贯彻利欲后又重回光明扮演。这就是我所谓的灰色,事实上我认为这样的人是疯子一般的存在。他们甘愿摒弃自己的世界,出于好奇或是个人私欲地游走边界,他们比我们更加胆大地走在法律边线,也能比你们更懂得溶于社会的潭水里边。




    我害怕跟这些人打交道,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秒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因为不管如何,他们定然能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地,非黑即白。




    可是这样的人,也是在危机四伏之时最能帮助你的人。因为只要你给得出筹码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我现在所要会面的就是如此明目张胆穿梭黑白世界的人。




    不知道你听说过雷狮吗?那个我们所熟悉的雷皇集团,十年以前开始像毒舌般深入各界留下踪迹,最后成为业界不可或缺的存在。雷狮,雷皇集团的三少爷,几年以前展露头角,凭借霸道又果断的手腕踢掉老当家和预定的下一任继承者,给上层一番大换血。这是雷狮,我几乎因他跋扈的作风为之颤抖。




    表象上和平的兄弟竞争,以媒体转播的属于兄长的自愿让位,这实际上是兄弟相残的腥风血雨并大而化之的结局。




    我实在是对雷狮这人害怕至极,如其名的狮子是高傲地蹂躏弱者的独裁。可我又不得不求助他,因为只有他能帮我了。




    在经历过一连串只有我自己能知道的人事物后,至今以来从未后悔的我是否会因为这次会面而后悔终身呢,这点我也不知道。




    我干尽肮脏之事,却对这名年轻人感到害怕。我觉得我的精神上都要死去,才能抵足与其会面对我心理上的摧残。




    “我祈求您,我用我所拥有的情报跟您交换,只求您的庇护。”




    我向雷狮请求,如向神祈祷。




    “只有您能帮我。”




    我再次强调,因而落魄成狗。




    我看见雷狮的两名随行保镖,他们尽责地站在主人的两侧。他们确实是狗,可狗有主人,并因为主人而决定身份。我自然是只能哈腰奉承的卑贱之犬。我看见其中一个跟雷狮一样嚣张的保镖无聊地打了哈欠,我就更加害怕了,他腰间是只要手轻微动作便能开火的手枪,我这里当然也有保镖,可在这个场面下,优势者是谁可想而知。




    “我当然想帮你了,不然我也不会跟你见面。”雷狮轻笑,我想狮子对弱者的请求向来不会理会,除非对方手里握有等价的回馈。“我迟到了,希望你别介意。”




    “怎么会呢?”我小声说道,可雷狮不在意我的回应而是径自开口。




    “是的,你的丰功伟业我都懂,对于你们最近的小动作我也听人说过,这真的是很有趣的想法。”




    “……不敢当。”




    “我也没想到你们这些疯狂的科学家干起事来比我还有效率,理论的报告是一年前发出的,现在就有了结果,白老鼠也浪费不少吧?”




    “那您肯定什么都懂了。”我说。




    “不不不,你做什么只有你最了解,我这边人有多不专业你也懂的。”




    他拿起葡萄酒抿了一口。




    空气沉默了。




    也许只有那个保镖的哈欠声。




    他轻轻说道,挑起一个新的话题。




    “你常出入某个gay吧,是因为个人兴趣还是其他原因呢?我很好奇所以就叫人查了一下,结果很意外。”




    我抖嗦了一下。




    另一个身形较为瘦小的保镖带着围巾,他调了一下围巾的长度,我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什么也开不了口。




    就如主人个性张扬的作风,他的手下也是同样的。




    我们只能等待雷狮的结论,或许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交易而是单方面的压榨。




    “也是难为你,表面上装作出柜没了名声,不过你们暗地里做的事小心得我都要鼓掌了。”名为雷狮的优雅男人如其言的伸出手,象征性地拍了几下,这比言语上的欺凌更让人觉得讽刺。




    我依旧说不出话,他根本不需要我的情报。



    他全都知道。




    我压抑住自己跪在对方面前的举动,是的我脚软了,就像我看见了至今以来从未看过的绮丽风景,又像是对某个前所未有的美丽尤物只能俯首称臣。我想要做些什么,我想说点什么,我恨不得马上开口,可雷狮眼睛飘了过来我就被定住了,更不用说那个在这时看来再刺耳不过的上膛声。




    我想到一路以来所做的事,黑暗的人曾有家庭又直接舍弃,我没有牵挂,只有对短命的不甘。




    “事到如今,您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眼睛眯了起来。




    “噢我是个很好的人,跟我相处过的人都这么说,”至于其他人全都下了地狱,“那个gay吧的事我全都懂了,我真的很好心,是这样的先生,我已经叫人在那里装了炸药,你不用担心。”




    我心跳了几下,“不——不行您不能这么做,我感谢您的好意,可那些东西还没处理完,您是知道东西的价值的——”




    “价值?”狮子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他的确毫不犹豫地笑了出来。
狮子说:“对我来说没有价值的东西就是没有价值。”




    打从一开始,谈判的节奏就被夺取得一干二净。




    再也没有余地了,我看向我带来的下属们,里边有几个至少是一同经历不少磨难的,我就这么看着他们,他们一半还茫然地跟我对视,但几个老道的人已然了解到事情的进展没有下一步可言了。都结束了。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有智者自然懂得一切。胜负早已明了,我没有可以谈判的交易空间,但雷狮肯赏脸,我原以为我是有资本谈判的。



    在这最后的最后,也许我能拟点感谢词的稿,但事实上我只想拿一把枪蹦了上帝,我厌恶他让一个雷狮出生在这个世界。瞧吧观众们,高贵的狮子依旧高贵,酒喝完了让人给他倒,他根本不怕有毒,谁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这个畜生,这个混账家伙,我在心里不断地不断地骂着,多么高傲的人,他就适合被人踩在泥地里,碾成碎块,来个碎纸机吧,我要把他的人肉都弄碎了,然后倒进水沟,这样也许世界就清净了。




    我是多么地懦弱,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宣泄着,宣泄着,宣泄着,宣泄着。




    “来点遗言助兴吧你们这些卑贱的狗,不然就没机会了。”




    我看着雷狮,把他的身影刻在眼睛的每一个角落,我没有遗言。他的三件套笔挺过人,漆黑的头发被随意的削短有长有短。眼睛是罕见的紫,我记住了,清清楚楚地记在脑海里。这就像倒带的特写,我看他的脖子微微地扬起,衬衫扣到最上边,领带系紧。他很高,腿交错搭在桌上仿佛这里就是他的窝。




    “呵,”我忽然有了勇气,啊,最后的人总是有那么点勇气的。




    “——狗娘养的畜生。”




    我冷笑,下一秒子弹就蹦到我头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雷狮走出那个谈判用的小房间时少见地哼着歌。一旁的佩利真的太无聊了,今晚的谈判一点都不刺激,他只想打瞌睡。卡米尔倒是敬业,一直守在大哥旁边,原本雷狮不让他出来,但本人坚持,雷狮也只好由着他。




    一开始就注定结局的谈判,那为什么还要谈判呢?佩利开始想念帕洛斯了,帕洛斯在他看来就是一本细心自带讲解的百科全书,如果这时候他在场就会以一种苦口婆心的语调为他解释谈判的手段和目的。




    ‘就算我们已经知道结果也还是要谈,你看人肚子饿了还是要吃饭,不能说因为人总会饿就不吃,这走的都是规矩。’




    ‘这有什么用呢?’




    ‘吓吓那些高人一等的小白痴啊,老大最喜欢调戏这种人了你不知道吗?’




    ……




    但是现在帕洛斯不在,雷狮交代了他其他任务。




    他们的老大果真心情很好,司机的车子在不远处等着,雷狮还没上车,他站在路边,佩利和卡米尔就站在离他不近不远的距离。




    夜晚的都市霓虹灯闪烁,绿色的树叶都照出了斑斓。人声盖过了此起彼伏的轮胎摩擦和车子的鸣笛。这样一看,他们全都混在这人流里,并无分别。




    即使爪子留着猎物的血,只要擦拭干净就能安然地混入和平安稳的世界。人来人往,不会有人关心你做了什么,是否犯法,除非危害他们的利益。这点看来光与暗没有分别,只不过这个社会被字面上的民主但实质的由人民共同意识的独裁所掌控罢了。




    雷狮看着面前的世界,吵杂不堪,是属于夜生活的狂欢。他也曾经迷恋过,又在了解一切后嗤之以鼻。




    电话响了,是他的私人号码。他估摸着帕洛斯也差不多该打电话过来报告。




    “嘿老大。”




    “别说废话。”雷狮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的脖子有点酸,一会要叫人帮他按摩一下。




    “计划很成功,效果也很好,在我们计划范围内。”




    “呵,那我们就撤吧。帕洛斯,不要让人看到你,该做什么不需要我教你了。”




    然而帕洛斯犹豫地“呃”了一声。




    “雷狮老大,这有点困难。你还记得你上次想找的那个人吗?”




    帕洛斯看着眼前的画面。建筑物已经燃烧到只剩下黑色了,空气中有着甘油和硝烟。他还没听到消防车的声音,周围没人,可能都死在建筑物里边,它原本还是一家很多人愉悦撒欢的gay吧。




    火扑腾扑腾地烧,吐着火星。咔擦咔擦地,转眼间建筑物就要倒塌了。但帕洛斯看着面前的——准确来说是面前的人——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个人实在命大,身上的衬衫都没一处完整了,伤得挺重血染白衣,脸上还都是划伤,帕洛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烧伤,但对方大难不死这点就让人称赞了。




    就算眼睛紧闭严重昏迷,帕洛斯也能凭借记忆中的资料和照片认出他是谁,尽管有说不出的些微差异。




    “那啥老大……”




    雷狮听见对面的帕洛斯开口。




    “……我好像找到安迷修了。”






    *




    假设。




    我们存在于三维空间,高维度空间是不断折叠的结果。在量子理论里,越高维度的空间到最后就成了线状的弦。


    假设。




    这些弦是延长的世界线,是分歧的“选择”最后汇聚一体的总和。




    假设。我思故我在。




    这个世界没有偶然,安迷修穿越世界界限的屏障到达另一个世界始终必然。那么在新的世界里与任何人的相遇是必定的,从他来到这里开始发生的所有事都是必然。火灾与爆破是必然,他陪金到gay吧是必然,格瑞和金恰巧比爆破时间早了那么十分钟离开是必然,安迷修当时离炸弹的设置地点稍近是必然。



    安迷修能够在最后一秒狂奔逃离爆破地点是必然。




    所谓的必然与偶然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概念,偶然性和必然性是组成世界的因素,就如因与果承担事件发生的起承转合。




    可是这些事情安迷修这时都不会知道的,这是日后才从他人口中得知的事了。




    眨眼间他累积了不少压力,睡眠不足加上发生的各种事件让脑袋承担不住负荷,全天维持脑袋的警觉性在这一次深度昏迷中尽数瓦解。



    他疲惫的心理和生理迫切需要某种程度的催眠。




    安迷修想,他需要一点尼古丁的催眠。




    于是他睁开双眼,又一次见到了这个世界。







    *




    帕洛斯觉得自己在照顾佩利之余还要兼职当保姆。




    他不明白为何自家老大对那个叫做安迷修的人突然产生兴趣,在他向秘书打听情报的当天晚上,雷狮也让一个擅长收集情报的心腹再打听了一次。帕洛斯不懂雷狮执着于安迷修的缘由,就像那人在听到秘书查的资料时第一时间皱眉说不该只有这些。




    但事实就是,心腹回报的结果与秘书无异。客观已经明确显示了安迷修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事实,但他们的老大雷狮则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虽然选择相信,但雷狮当时也只是摆手把那个已经完美完成任务的心腹给遣退。帕洛斯知道雷狮还没放弃,他可是雷狮啊,怎么会如此轻言放弃呢?




    帕洛斯只是不明白老大的目的,即使雷狮这个人从不轻易让人看透他的本质和想法,那也不能妨碍帕洛斯知道的唯一事实。




    那就是无论如何,在何时何地,看到安迷修便要第一时间向老大通报。




    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雷狮在听说这件事后立时叫他带着安迷修回来。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




    他照顾了安迷修好几天,替他换了几次绷带,还帮这名普通大学生请了假。安迷修的烧伤在所难免,当时他似乎在爆破点的第一线,可脸上只有灰尘和被玻璃划伤的挂彩,这就奇了怪了。简直就像冥冥之中被神明庇护一样。



    雷狮很少密切关注一个人,这段期间帕洛斯每天晚上都要亲自向他报备安迷修的情况。




    那天晚上,雷狮让帕洛斯把安迷修接到雷家的别宅,虽然说是别宅其实就跟主宅连一块儿。出于某种原因,雷狮不愿跟家人住在一起,他一人和几个比较亲密的属下住在别宅,而家人也甚少探访,这就形成了别宅被视如隔离的尴尬局面。




    简单来说,别宅是雷狮能够囚禁并监视猎物的最佳场所。




    雷狮叫来了雷家别宅的私人医生治疗伤者,但自己不曾亲自探望过安迷修,矛盾的做派让帕洛斯干脆暂时放弃深入思考。




    现下,安迷修醒了。已经被医生千交代万交代的帕洛斯显得非常冷静,他知道这几天安迷修就要醒来,于是基本上有机会就留守。虽然是很无聊,但这也抵挡不住他对安迷修的好奇,迫切想要认识对方与其对话来往。




    他对雷狮的目标非常感兴趣,只要不超过界限,雷狮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好亲爱的病人,”帕洛斯笑着说,安迷修因为突然刺进眼里的阳光不禁眯眼,“需要喝水吗?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放心,你现在很安全,我敢说没有任何地方比我们这里更安全了。”




    连续好几天只靠生理盐水吊瓶补充水分的安迷修想要起身,却因为肌肉的无力和身上的创伤而猛地向后倒下。




    安迷修嘶地发出闷声,来自身体的剧痛让他开始大口深呼吸了起来。




    帕洛斯摇头,“啧啧,你急什么呢,伤还没好就别起来了。”




    安迷修抖着嘴唇,缺水滋润让嘴显得干涩现出唇纹。他想说话,无奈声音嘶哑,帕洛斯只好凑近点方才听清他所说的话。




    “……劳驾。”安迷修的声音微弱几近无声。




    “能借点火和烟么?”他说道。





    雷狮接到安迷修醒来的消息距离那人醒来只有几分钟,帕洛斯的确尽责,迅速向他通报伤者苏醒的消息。




    恰巧是周末,雷狮正在自家的书房里,下人来传达帕洛斯的通报时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未曾见过安迷修,就算对方在自己的领地也不曾想过要去见他。




    下人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准备退下,可雷狮啪地把书合上了。




    雷狮示意不想有人跟着,于是走廊上就只有他一人。安迷修在客房里。这名总裁孤身在这长长的走廊上踱步,一时间只有他的脚步声作响。雷狮脸上的表情很淡漠,他的神情不知为何总是带着一种旁观的嘲讽,他热爱隔岸观火,又喜欢在措手不及的时刻插手让争端越演越烈。这样的他在此时此刻接近那个叫安迷修的人是令人意外的,在他人看来堂堂雷总对一个普通人如此上心就像闻腻蔷薇玫瑰的上位者心血来潮欲寻找路边的野花,便是因为心血来潮别人才觉得这都是雷总一时的兴趣,很快就会消磨殆尽。




    在开门之前雷狮听到陆续的咳嗽,帕洛斯的声音隐约从微开的门缝传来。




    “我说安先生你就别抽了,我第一次碰到一醒来就吵着抽烟的病人,你们这些烟枪都这么不要命的吗?”




    雷狮愣了一下。




    门开了,吱呀的摩擦声回荡。




    紫色的眼睛和祖母绿的眼睛对视着,雷狮很久没看过敢如此直接与他对视的人了,而且还是那种直来直往、毫不避让的眼神。这类人心里坦荡,也最是正直,人在外打交道总嫌弃他们,因为他们天身带有好似高贵的价值观,在最后一刻又把口口声声的富丽堂皇尽数丢掉,苟且偷生。雷狮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里边也有少数放弃名誉选择尊严,对于这些人雷狮一向尊敬地亲自送他们上路。




    安迷修只是一直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雷狮也任由沉默径自缄默。帕洛斯见状决定离开房间索性什么都不管了。




    雷狮知道安迷修长什么样,眼睛鼻子嘴巴是扁是挺他都知道,因为照片上看过。他亦然知道对方的眼睛是介于翡翠和嫩绿之间的色调,融汇了古典的熟和,清脆的新生。这是一双会说话会讲故事的眼睛。他的脸色苍白,曾经是健康的在阳光下晒过的肤色。




    这时的安迷修仍然看着雷狮,他们对视很久了,久到古老的钟面秒针转了几圈。帕洛斯让安迷修背靠着枕头坐了起来,他的烧伤只是需要轻微上药的程度,没有严重的烧伤,帕洛斯说他运气太好。




    安迷修似乎对他手里的细小烟蒂格外上心起来,修长的手指夹着这从帕洛斯那里得来不易的烟——帕洛斯给他点的火——烟的后劲对从不吸烟的他来说太呛了些,但他没力气咳嗽了,而是把这呛人的烟团都生生地吞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很没精神,比艾比敲门迫使他惊醒的早晨更没精神。这就像是落水的蚂蚁好不容易抱住了浮在水面的绿叶,可又因为摇摇晃晃的晕眩感让精神逐渐模糊。身体是火辣辣的疼痛,即便帕洛斯说已经用了能用的最大剂量的止痛药,他还是痛得死去活来。




    即使如此,他仍希望再痛些,至少他不会就此睡去。




    第一次抽烟嘴里充斥着说不出来的苦涩味道,他看来是不懂所谓的神仙般的滋味了,这味道太苦他只想哭。




    面前的男人又是在做什么呢?一直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安迷修忽略了自己在直勾勾地看着他,这举动太没礼貌了,他往常是不会这么干的。




     安迷修眨了眼,一下,再一下。




    等到他习惯了烟味,他就学着老烟枪们吐了一口烟,他顿时顾不得面前还有人了。



    尼古丁使人快乐吗?


    ——自欺欺人。




    他哈出一口气,烟味。在雷狮看来就是妥妥的瘾君子做派,于是他皱眉了。




    “你是雷狮。”安迷修说。




    雷狮坐在帕洛斯之前看守病患的椅子上。




    “你救了我。”安迷修又说。




    来自帕洛斯的亲口说明,安迷修大难不死地碰上不知名人士安排的爆炸,成功生存。而他没被送医而是私人就诊是因为特殊原因。




    “我试着回顾一下当时的情形,很模糊但是我可以组织出大概的顺序。那天晚上我跟金还有格瑞,嗯,就是我的学弟,偶然去了一个叫做克拉瑞斯的gay吧,最后只有我和金进去,格瑞没进去。”




    安迷修喉咙干了,但雷狮没递水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安迷修瞟了他一眼。




    “我去了厕所,因为是被人坑的,我不喜欢那种地方所以逃跑了。可我想错了,厕所也不是一个躲藏的好地方,我在那里听到很多不太能形容的声音,这可能不是我能体会的趣味,总之我不喜欢。”




    安迷修想到那些嗯嗯啊啊的靡靡之音,在厕所发出的某种让人脸红的水声和肉体的碰撞。因此他想要离开,可他忽然听到了很诡异的,差点被那些人的急促呼吸盖过的机械声音。滴答滴答,混在嗯嗯啊啊里边,有点不堪入耳。



    对Omega而言,他人的活塞运动总是太过刺激,可安迷修接受过对此的特殊教育,他并没有起什么反应。他很安全,无论心理还是生理。




    相比起来,他觉得那个机械声很是熟悉,简直就像某种倒计时……




    他几乎是本能地在想到某种可能性时跑了出去。他忽略掉了来自某个隔间的惊呼,他只说声“快跑!”就拔腿狂奔,滴答滴答的声音清脆悦耳,他急切地想要找寻金和格瑞的影子,但酒吧里都是人他没看见他们,别人以为他疯了跌跌撞撞地告诉他们有危险快跑。他们说瞧啊,这人醉了。他不禁咂舌,腿没停下,他就要够到大门了。



    再接下来,背后传来的烫人的火花和温度灼伤了所有。他被砸到了头,耳际是尖叫和惨烈的呻吟。他终于昏了过去。



    “而你命令帕洛斯把我带了回来,我很感谢。”



    “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向你证明我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懂自己怎么入了你的眼,但我确实普通。”安迷修说。



    “普通人可不会马上意识到那是炸弹。”



    “现在的电影教了不少。”



    “我的手下传来情报,你的学弟们很安全。”



    “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么我救了你,”雷狮说,“这是真还是假呢?”


 
    “那么就回到一开始了先生,”安迷修说,“我何德何能,让你救我呢?”



    “我欣赏你的计算机才能,我想恭维你一下不可以吗?”雷狮耸肩。



    “简直放屁。”安迷修断言。



    “彼此彼此。”雷狮回击。



    ……



    安迷修又是咳嗽,一来一往的言论攻击让他烦躁。焦油的臭味和毒素沉积在口腔让他清醒。



    “我想回家,能请你速战速决吗?”他说。


    “恐怕不行。”



    “我觉得我很识相了,你是个卑鄙无耻的人,怎么会大发慈悲救一个路边的可怜受害者呢?你的手下又怎么会偶然经过那里呢?我太识相了先生,我想我知道那个炸弹是怎么回事了。”


    安迷修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段话,咳嗽越发激烈得让他敲着胸口。


    “你真聪明,”雷狮说,“不自量力的聪明人一直都有欺负的价值。”
谁也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两人是怎么平白地掀起语言的口伐之争。可能安迷修就是看雷狮不顺眼,而雷狮对安迷修这样不自量力的人格外喜欢回击得体无完肤。


    “放了我,我什么也不会说。”


    “你的合作在我看来可有可无。”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究竟需要我做什么?”安迷修手指有点无力地松开烟蒂,那小东西掉到地上无人问津。他似乎自暴自弃。


    但雷狮只是笑着摇头“你的伤还没好。”


    关切的话语却宛如毒蛇吐着信子。


    “——所以不行。”






    TBC




 小OS:


口号色号是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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