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狮差不多也玩腻了。
场内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满场只剩下杂鱼的议论和女生低低的抽泣声。
就这样为止了吗?真是无聊。
他抬起手甩开正在发抖的便宜舞伴,打了个哈欠,打算让那些他自己都没混得眼熟的拥趸收拾一下残局,再给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一点小小的礼物,最后转身走人。
他的手势还没打出去,半空中的手就被人拉住了。
这只手惯握的是凤凰羽毛内芯的魔杖,光洁而有力,此时它紧紧锁住雷狮的手腕,从腕部滑到手心。
掌心贴合,雷狮眉头一挑,与那个人目光相对。
他的呼吸就停滞了一个瞬间。
时间回到之前。
“安迷修学长,你是想……?”
安迷修已经扣上了略窄的小马甲,他提着西装外套的衣领一扯,再理平领带褶皱,一手抓起对方手里捧着的假面。
他没有回答,径直向舞池里走去,衣摆在风中掀起微妙的弧度。
他把面具缓缓按上鼻梁,假面上的金纹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时间回到现在。
安迷修的声音还是礼貌的,带着受过良好教育的从容不迫。
他说:
“这位先生,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雷狮的手没有挣开,而抓住他的安迷修也没有想让他轻易挣脱的意思。
然而雷狮却也没有僵住步子,反而饶有兴致地配合起安迷修的拖拽,走进舞池中央。
所有人都自觉让出了位置,此时整个大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雷狮站定了脚,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刚好够两个人听到。
他说:
“如果我拒绝呢?”
安迷修就把下巴搁上了他肩头。
此时两个人手指相扣,雷狮搂着安迷修的腰,而安迷修搭上雷狮的肩,再贴近一点也无伤大雅,反而更多了一点暧昧的亲昵。
可安迷修的语气远不及他邀约时那么温文尔雅,甚至可以说得上蛮横无理。
他说: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恶党。”
雷狮就笑了。
音乐奏响,他们在舞池里交换复杂到让人眼花的舞步,一个中规中矩又极富美感,一个攻城掠地而不落下风。
像一场没有刀枪而更显凶险的战争,空气里满是硝烟味。
这是雷狮第一次觉得安迷修也不是那么古板老成,而安迷修则依旧认为雷狮不可理喻。
那又如何,毕竟这并非结局,而是一切的开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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