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狮叫:“安迷修。”
安迷修没回头,走了。
以往安迷修其实也不怎么搭理他,可那种不搭理充其量也就算不主动接近,如果叫他的名字,还可以收获一个还算礼貌带点无奈的微笑,和一句怎么了。
而现在,简直是把嫌恶写到了脸上,哪儿有雷狮哪儿没他。
雷狮不爽。
虽说自作自受的成分占很大一截,不过他当然不会归结为他自己的原因。只觉得安迷修这个名字烦得要死,一听就脑仁疼,连带着整个人都火大。
安迷修安迷修安迷修。
什么叫任何人都行就他不行,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他应该觉得无所谓,应该觉得不理就不理了,应该没有热脸去贴冷屁股的兴趣,但他就是不爽。
因为是安迷修,因为那句钉死在地上撬不开缝的话。
说起来这两天雷狮也真是诸事不顺,先是天天好端端摆着的书桌乱得像被猪拱了,也不知道被谁翻过,课间操跑出去打篮球,回教室水壶空得很,凉水都没得喝。
放学后他再没耐心从一堆破烂里翻出早上看的玄幻小说,直接老办法,把课桌一踹,书果然稀里哗啦掉了一地,这就好找多了。
声音惹来旁人侧目,值日生从讲台上一回头,皱了皱眉头。
刚好被雷狮看到。
要怪就怪这个表情太像安迷修,撞枪口上了。
雷狮火蹭地冲上了头,于是他慢悠悠走上讲台,故作亲昵地拍了拍那家伙的肩膀,大半天硬是没想起来那人的名字,管他呢,反正不重要。
他轻描淡写编起罪名:
“我的桌子是你翻乱的吧?水壶里的水,也顺手给我倒了?”
值日生愣了愣,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雷狮,不是惶恐,不是茫然,看得雷狮莫名其妙。
不过这种莫名其妙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值日生开了口:
“你的桌子平时不都是…安迷修在整理吗?”
他放下手里的黑板擦,继续说着,语气疑惑:
“你水壶里的温水,不也是他天天帮你去接的吗?”
“……”
“你们吵架了?”
“……”
雷狮一肚子的火就这么烟都没冒,尴尬地缩了回去。
安迷修干的?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值日生继续擦黑板了,雷狮则在讲台上站了一会儿,慢慢走了回去。
路过自己座位的时候,他顺手扶了一把桌子,突然想,要只是吵架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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